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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的空兔籠〉

 

昨天和我媽一起擦拭我房間裡的窗戶時,我媽盯著我房間裡的空兔籠對我說,你的兔子死了那麼久(一年半了),這兔籠該收起來了吧。

「我不想耶。」我對我媽說:「留著兔籠很好啊,小戀有時也要用。(小戀是我弟的兔子,是隻長壽兔)。」

 

我想在一般人眼中,我的確有些奇怪,為什麼非把一個空的大兔籠擺在房間裡呢?睹物思人……呃,睹物思兔那種心情大概不好受,所以在網路社群有關兔子的相關討論區,偶爾會看到有人發文章說明自己的寵物兔升天了,所以販賣或贈送兔籠、牧草盒或兔便盆之類的東西。

我才不想把自己曾豢養過、喜愛過的兔子相關的物品輕易的收藏起來哩!

 

晚上回到臥室準備睡覺,熄燈以後的幽暗裡,我坐在床邊轉頭又凝視著失去房客的雙層豪華兔籠。

兔籠裡面不見兔子,只有兔便盆、飼料盆和一些牧草。

 

我不想忘記曾經愛過的,不論是兔子或任何人事。

 

誒,我想當一個願意留住記憶的人,不管多麼幸福或痛苦的記憶,我都情願是能夠去正視那段記憶而且溫柔地笑出來的人呀!

黑暗的房間裡那只空兔籠提醒我,兔子死了,提醒我:

 

死不是以生的對極形式、而是以生的一部份存在著。

 

呃,這是村上春樹在《挪威的森林》寫的,我不要抄他的……我換另一句,那空兔籠以有形的具象化為抽象的符徵警醒著我,我們竟如此靠近死亡,是懸臨於死亡的懸崖邊緣,說起來我們活著,只是不斷用時間削除我們曾經擁有過的種種,不斷地消除、失去……失去的童年、失去童年所養的蠶寶寶、失去了曾經告別而心痛的情人、也有許多不再見面的親人或朋友。

我們經常忽略了「我們不斷失去」這回事,最後說不定心底就只剩下空蕩蕩的籠子囚禁虛無飄渺的記憶。

但我真想記得,就像眼前那只空兔籠一樣,我把自己關於許多因失去而美好或因美好而失去的印象--

 

關進了回憶的空籠子,說不定我總是拿回憶來囚禁自己的幸福。

不過說不定這樣,年老的時候比較不會得老人癡呆症。(苦笑)

 

(下圖為幽暗房間裡的空兔籠。已故兔子小比的舊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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