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簡介

理財|欠債｜嚇了一跳。欠錢很久的朋友終於……

欠債不還錢，是天經地義。

經常聽到有誰誰誰向人借了錢，然後就不還了。

借了小錢幾千、幾百或幾十塊就厚著臉皮當作沒這回事，

若欠款多到令人乍舌那種程度，大概就得全家跑路了。

總之，什麼「欠債還錢，是天經地義」這種事，我從來沒聽過。

我記得我還在讀小學的時候，

我和我弟弟好不容易省吃儉用存了零用錢合買了一本漫畫書，

我弟弟把那本漫畫書借給同學，

結果忘記是怎麼回事，不知道那本漫畫是被那個人弄丟了呢還是被沒收，

總之，那個傢伙沒辦法還漫畫了！

我和我弟弟吵了起來，

那本漫畫書對當時的我們來說，可是超珍貴的寶物，

況且……我還沒有看過幾次，

我弟弟卻把那本漫畫借給我根本不認識的傢伙，

然後、沒有然後了，因為漫畫書拿不回來了。

我要求我弟弟無論如何都得把漫畫書拿回來，

我弟弟說沒辦法，弟弟說他同學最多只能賠償我們十元。

「十元根本買不到那本漫畫啊！」

我和我弟弟大概吵了一個下午，

我弟弟說那本漫畫有一半是他的，他有權利借給同學，

我也說，那本漫畫書有一半是我的，我有權利拿回來。

這個漫畫書事件是我們小時候最複雜的理財借貸問題。

最後，怎麼解決的？

我和我弟弟的爭吵被我爸爸發現，

他把我們兩個人叫去罵了一頓，

我老爸訓斥說，不管是錢或東西借出去了，

就是別人的東西，

就別想再拿回來了。

這、這明明是歪理吧？

我弟弟只是說借給他同學，是「借」不是「給」！

但無論是震懾於父親的威嚴或嚴峻如海峽兩岸關係的現狀，

總之──漫畫書拿不回來了。

我也痛苦地認識到「不要把東西或錢借人，借出去的東西就是別人的。」

「借錢是傻瓜，還錢是笨蛋」

在我年紀很小的時候，就體悟道這句話的真理。

雖然在往後的日子裡，我幾乎沒有和別人借錢的經驗，

但多少會有像在學生時代上完體育課，

借給同學零錢買飲料的情況發生，

不過，幸好那個時候，

我和我朋友，大家都是傻瓜、笨蛋，

做的都是「欠錢還錢」這種違反人性的事情。

然而，就在五、六年前，

有個才見過兩、三次面的朋友在網路上丟訊息跟我借錢，

說──要去德國參加一個研習但旅費不夠，

想要跟我借一萬元。

開、開什麼玩笑？

我只是在大專院校兼課流浪的講師，

當時也還沒寫什麼書賺取微薄版稅，

雖然一萬元不置於拿不出來，

但那個時候，我自己都沒有出國旅行經驗卻要借錢給人出國實在太可笑了！

「去德國是我的夢想，你不能幫幫朋友，幫我這個朋友實現夢想嗎？」

朋友、夢想──多美好的名詞啊──？

「不行！」

我老爸從小就教育我，不管借錢或借東西給別人，那錢或東西就是別人的了。

我可沒慷慨到支助沒見幾次面的朋友一萬元出國旅費。

「那是夢想啊！你難道沒有夢想？」這個朋友非常熱切地拜託我。

「……我也有夢想，難道妳就要借我一萬元去實現夢想？」

「什麼夢想？……再說，我沒錢才向你借錢。」

我咬牙不借給她錢，她放棄了。

不過，過一陣子，她又說她沒錢繳房租，想再跟我借一萬元。

……又在開玩笑嗎？

「妳身邊有其他和你更熟的朋友吧？我們又沒見過幾次面。」我說。

「……我都借過了。」她舉了幾個我們之間共同的朋友，大多數都是我知道名字但沒交談過的人。

「好吧。」我秉持著救急不救窮的理念，如果是借錢去繳房租總比借錢給她出國好多了。

可是，讓我意外的是──

過不到一個月左右，我就在網路上看到她去德國參加研習和旅遊的遊記。

……

…………

我上當了嗎？

她向我借錢其實不是為了繳房租而是籌去德國的旅費？

呼，算了，家父曾說過「借錢或借東西給人，就是別人的東西」。

等她回國後，我也沒有主動傳訊息或打電話質問她借錢目的或要她還錢。

不管什麼理由……

借出去就借出去了，

然而，等她回國又過了一陣子，她又在網路上傳訊息給我。

「可不可以再借我一萬元當生活費，我現在有再打工，可以每個月還你一千元。」

「我只是賺鐘點費的兼課老師，妳有更多的有錢朋友吧？而且，你應該先把之前借的錢還給我才對。」我說。

兩人爭執了一陣子，後來她就說算了。

更久的後來，我發現我在臉書上被她封鎖，唔，這並不意外。

從小我爸爸就教過……

而且，莎士比亞也說過啥「不要把錢借人，借出去會使你人財兩空。」

總之，大家都有借錢給朋友，最後錢收不回來而且朋友也做不成的經驗。

然而，隔了五、六七八年，

我已經不確定到底隔了多久，

這個朋友突然傳訊息給我，我提起她消失和消失前向我借錢的事，

然後我冷淡地詢問起她的近況，

她簡單地說了一下，然後表示要還我錢。

呃，我嚇到了。

這是真的嗎？

幾個禮拜後，她果然傳了一張已經匯款轉帳的證明給我看。

我真的有點嚇到，但對於收回時隔那麼久的欠款，

我沒有感覺到一絲高興，

因為，我知道就算對方還了錢，

我也失去了這個朋友。

原來，朋友之間有借貸關係，即使對方還了錢，也很難維持往日的情誼。

只是還是很好奇，

她這幾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呢？

再說，與其非得向朋友借錢，還不如有很多錢能夠借給朋友，

即使朋友不還錢卻還能當成朋友更令人愉快。

只不過，

我沒有錢，也沒有什麼朋友。（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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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夏天以後我就不會再

想你了，

像還來不及定義的黎明

就在

很小的時候消失

從很小的時候

到現在。

或許夏天以後我就不會再

想你了，

但我感覺記憶裡的草原倉皇地－－

燃燒起來

氣溫微微偏離預定，

遠方

太陽花綻開，或許

再反覆重來的夏天以後，我只是

發現

無人能夠倖免哀愁。

2014/3/28 pm8:43

台北，2014

然後我憂鬱的是，我依然

在很遠的地方

操心，焦慮或緬懷一些曾經發生

愛過的時間

在那邊的廣場，倏然

驟雨陰霾了淚一樣發光的情節

那些我來不及對你表達或

在太過抑鬱的公園裡如何又如何以後

的－－

然後我憂鬱的是，我依然

在很遠的地方

讓街頭無聲地演化或退卻些輕輕的哀愁

怎麼能夠重新表達繁複，像－－

春秋、史記的脈絡

在強烈的愛或者添加了點什麼的光裡頭

我們用影子揭示，前方

或者未來，

夕陽的卑鳴如洪水，見證

漫漫無目的的哀愁，然後

我憂鬱的是，

時間如何把腳步放慢，讓我記得的

你的或誰的

笑臉在我們眼睛看得到的前方。

2014/3/26 pm8:08「太陽花學運」佔領立法院第八天……

依舊是風之傷

依舊是一面風雨打上岸來

石堤消失在白馬過隙的病中

三兩挖土機停止在海上的煙雨，如休憩的鶴群

那樣安靜

那樣安靜

軟軟的泥平攤在鐵絲網後面

海在遠處

海在遠處

眾多靠港的漁船是褪色的旗

鼓著慘白的喪旗、藍色的風笛

石堤消失在白馬過隙的病中

我默默脫帽，凝視

向風的方向

背著手離開。

我見到許多人

卻一個也沒見到

當我們抵達，夜晚遙遠的光

沉默成喧囂

我見到許多人

卻一個也沒見到

他睜不睜開眼都一樣，那是

完全是她們的。

有時候，我們看見

憤怒的公寓樓上

一些吵鬧

像是

現在

我見到許多人，是夜

我依舊不熟悉、不認識

而且耽於醇美

佔據街頭上的一個，位置

（不過這樣也好……）

不過這樣也好，我

還是可以見到

她們走在路上，而且離一家販賣

愛情的店近了

這是夜，一個夜

一個喧嘩的夜，有人燃著煙火

帶著紅色的布帽子

睜不睜開眼都能感覺……

（我全心投入儲存和記憶，現在我關上門

、現在，我僅以身免……）

回家路上

啟德颱風過境的早晨

去與歸之間，究竟

相差多少公里

若用記憶的方式計算；

汽車輪胎，懶懶地

再度輾斃一個因遠離而孤單的孤單

；路上積水

很多、很滑

而且很活潑，雀躍著、鼓舞著

也怯怯地向低窪處流去

這時，雨無可奈何的飄落

以無可奈何之姿

雨刷也懶懶地，清理

那，

前去的路

風很大，但我底車終究不是帆船

亦無需降帆或揚帆

很靦腆，小心地、安穩地

找一個熟悉

一個熟悉的方向

路上積水

儀表板上顯示油料不多，但

總是足夠的

（引擎有些過熱的情況，也許是長時間駕駛和行走山路的關係……）

小島上的山脈和風、雨

就橫臥在那兒

在路上，像孩童時那村子口擋路的水牛

遲早是要穿越的

而我回家彷彿僅是傳遞一個笑

或者，像是

證明一切都好

路上積水

儀表板上顯示油料不多，但

總是足夠的

風大了些，但我底車終究不是帆船

亦無需降帆或揚帆

小心穿過一個雨絲構築的叢林

聽那風吼

開始微笑，想想

：「去與歸之間，究竟

相差了多少公里？」

還是這個夏天

陽光熾熱

鳥雀爭鳴

樹葉、樹枝因風而搖晃晃整個下午

不安穩的讓陽光和陰影

在大地，沉默、妥協

（山邊有一群孩子在放風箏…）

還是這個夏天

推推鼻樑上的眼鏡

摸摸自己的小平頭

到台中去考試

（考場外有小販在賣原子筆，和

軟墊板）

還是這個夏天

我結婚，夜晚

燃放那囍炮與客人因愉快而溢出的

台灣啤酒

；我的小孩出生

在，山邊

玩著前幾天剛買的搖控汽車

還是這個夏天

中年以後，某一天

夜裡

我醒來，發現

我仍不安穩地

坐在大學聯考的座位上

考著英文，和

數學